他很快便将之重新卷好,又打开了父亲的那一份,这一看便看得他眉心紧锁。
父亲写来的信件内若是旁人看来自然没甚大消息,但是在他看来其中字字句句都十分敏感。
——魏国新政,欲抑商。
对他们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吕不韦虽然是卫国人,但他长期的经商范围却不在魏卫两国之间,而是去了更远的齐赵二国,齐、赵二国虽是邻居,却也是死敌,彼此之间恩怨交缠了几代,看对方的商人都有些那么不太顺眼,日常行商多少会有为难,而吕不韦作为一个卫国人,相对而言在双方都能更吃得开,他低买高卖来回辗转,终是被他踏出了一条商道。商道既成自然就要想办法往高端发展。
赵国立国多年,但在长期和别国交战期间国库难免空虚,国内经济环境亦是紧张,如此环境之下以金银开路比以感情开路要可靠得多,吕不韦便是通过砸钱这一个最土的方子,从宴会末席一点点往上头开始爬。
他也是读书人,也是商人,一个儒雅又有钱的商人在宴会上是很吃得开的,这世上多得是抱着自己的落日余勋充面子的人,而面子这东西,多少需要些底气,他恰恰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