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菱月拎着箱子出来了,他接了盛星递来的伞,又忽然有些恭敬地伸双手,将秦妈的点心接纳。
轮子接过箱子去。
“你进屋吧,别乱跑。”江菱月对盛星说。
可回应他的不是点头也不是摇头,盛星眨了眨眼,有几分纯真,又有些呆滞,他向后退一步,眼看不远处飞舞的雨水溅了江菱月满鞋面。
“走吧,别耽误了。”盛星慢悠悠说着。
江菱月决定迈开脚步到雨中去,轮子正殷切地为他撑伞,再一回头,盛星已经将房门掩上了,因此只看见灯火耀眼的屋内,一个影子在晃。
雨不冷,甚至带着夏季特有的温暖,像是饱含着亟待开放的生机花朵,又有些苦涩了,因此响声巨大又沉重。
第一晚,江菱月就想给盛星寄信。
旋转式楼梯上,铺着明亮的光线,是灰色红花的地毯,踩上去,安静,人进了云里。
江菱月抬起脸去,他闹不清自己想瞧见点儿什么,宽敞华丽的屋子,倒像是个密闭在园林深处的、压抑的鸟笼;一台巨大的、风格沉闷的西式的钟,正优雅从容地转动,像是心计颇多的人。
灯光也洒在江菱月颤动的眼皮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