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星不会让人碰的,他忧心太重,已经站在了思绪崩塌的边缘上,站起身红着眼哽一会儿,这才艰难地说声:“你总知道哄我,别哄我了。”
江菱月摇了摇头。
外头雨声小了,只听见房檐上半晌掉一颗水珠,砸在铁铸的桶里,清脆醒人;盛星吸溜着鼻子拎水壶,往堆了生姜和香桂的盆里头浇,太热了,满眼都是乳白色的雾,盛星心口再一阵翻搅似的疼,他忽然一瞬间在痛恨自己。
“干嘛和你搅和呢,洗脚吧,再打冷水来,早些休息,”盛星眨着红彤彤的眼,将铜水壶拎到厨房里去了,他转一圈儿又回来,站在江菱月眼前头,说:“走了啊。”
盛星低着头呢,心思太繁重,可表情又那么落寞委屈;江菱月开始发抖了,他居然还不知道盛星在想些什么,柯钊说的那些话,他极其想掩埋起来,而天真武断的李烟光,盛星似乎想张扬。
“在下雨。”江菱月抓着他凸出的肩骨,又不忍去捏。
盛星的头发搭在眉毛上,眼睛的轮廓那么柔美明晰,灯下,整个眼仁儿都是透亮的,在眼泪下头,像平铺着日光的湖泊。
他说:“听见了吗?停了。”
“晚了,能不能留下……”
“你现在过得好,不愁吃穿,我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