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不明白轮子原本想毕竟什么,可江菱月连忙冲着他摆手,催促道:“你快收拾赶路吧,我们在这儿什么都好说,你有心了。”
轮子没带太多的衣物用品,只是拎着来这儿时候带着的、还算崭新的深灰布袋子,他拿了秦妈给的干粮,又不好推辞江菱月赠送的不少的路费,他站在冰冷的雨下头,叫了洋车,走之前还说;“我很快就回来了,重活儿留着我回来再做。”
“你路上当心。”江菱月嘱咐他。
秦妈挺了挺再难以平整的腰背,她眨着那双混沌的鱼眼,说:“看看乡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,早点儿说上一个……帮我带点儿麻,回来了捻绳,给先生绱鞋子。”
“哎。”轮子应她。
雨小了,又开始挤泪儿似的,滴滴答答,风可能要吹散当空的黑云,因此忽然更加迅疾了;轮子在洋车上,他有些紧张地观看城市的街边风景,他看着了路边上明镜儿似的水洼,秋天里,一切要往苍老里去了,可又仿佛一切都是新鲜着的,就如同他第一次来琼城时看到的一样。
盛星回来了,带着李渐宽,他一进门,顾不上说话,就将那瑟缩着的小孩儿,放在榻上,嘴上还在喊;“轮子……”
“怎么了!”江菱月一摸盛星半边儿的衣裳,才察觉是湿透的,他着急,连询问起来都像是责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