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里寸忱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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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5/6页)

唰拧开了水龙头,关上了那扇一挨碰就吱呀叫唤的门。这木门表层上过油漆,也都大片脱透了,蚀朽快要侵入木头芯。

    没人邀他进去,乔南镜就蹲坐在大些的那间房门口的水泥台阶上等。

    雨很大了,风跟他作对一样,很薄一层帘幕全往这儿卷,他的伞被他放到了走廊角落晾着,来不及拿,被雨水扑了一脸;裤子倒因为书包摆在腿上,只有小腿湿了点儿。

    有点凉。乔南镜伸手臂从额头往下巴刮抹了一遍,水珠滴滴答答。

    鞋是早湿透了,刚才走路时,袜子就挤在里面,踩起来轻轻嘎叽作响,弄得乔南镜很臊。

    费忱似乎洗了头冲了个澡,出来时身上也带着一股闷热夏夜荷塘那种湿淋淋的清凉水汽味道,衣服也换过。乔南镜噌地站起来。

    那医生出来点头说没事了之后,冉文泉赶费忱回来,让他把自己弄弄干净,好好休息,说“今天我反正没事,就在这陪阿姨,你呢去把事都处理好,明天再来”。

    要处理的事,门口就有一件。费忱正要说话,乔南镜仰起头,费忱就看见了他下巴上那两条不太清晰的指印。

    好像遮了妆,被雨水打得半花,痕迹看上去很斑驳。

    坦白而言,费忱也承认,乔南镜这张脸,大概没人能讨厌得起来;正因如此,那淤青就显得咄咄逼人——哪怕他见惯了各式各样深浅轻重不一的伤口,哪怕他当时根本没下狠劲,只使了两三分力。

    费忱啪丢了一双廉价的塑料拖鞋到他面前,他没明白似的瞧了一会儿,眼里渐渐升起一小簇希望的星星。

    他像试探一样往自己鞋带上伸手,边慢吞吞解绑扣边还偷偷瞄费忱。

    费忱皱眉,又看了看那两道痕,忍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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