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言蹊点头摆手,等袁易阳走了,掏出手机连上耳机,想搜期综艺打发时间,连翻了好几个APP,没看到一个感兴趣的。
他切到音乐APP,随机播放,头靠着椅背发呆。
外面的天大黑了,和室内的白色灯管呈出两个分级。
三月气温不稳,生病,注射室并不旷荡寂静,坐着不少大人孩子。
也是赶巧,竹言蹊周围坐的多是小孩,旁边有人陪着,或被搂在怀里打盹,或叽叽喳喳地和家人说话。
人一生病就矫情。
竹言蹊没矫情起来,就觉得药水输进血管,搞得他手背小臂一阵冰凉,连着腹部都凉飕飕的。
这种凉飕飕的感觉烘托了环境,他甚至慢慢觉得注射室有点安静,尽管过道对面的小鬼嘴巴一直没闭上。
发呆了半瓶水,竹言蹊决定还是身残志坚地玩会手机。
出门前给孙助理发的短信还没回复,他惦记着家里的筠筠,正犹豫要不要再联系一次,手机嗡地震麻他的手心,暗下去的屏保重新亮了起来。
是谈容。
不是昨晚的视频通话,而是单纯简单的一通电话。
竹言蹊强打起精神,清了清喉咙,接通后一个字没蹦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