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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而易举就能知道沐稳去哪里了，连沐稳说了什么话他都能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但是他没法责备沐稳，他想要的，无非是沐稳不要丢下他。

    沐稳不知该如何回应杨珏，他从来不是怕死的人，哪怕十五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生命在倒计时，但是他也没有恐惧，他在乎的，只是怕时间不够让自己做完想做的事情。如今看来，该做的事情几乎都做完了。

    像他这样早就看透一切的人，对于生与死，从来都不看重。

    既然已经做完了想做的事情，那么人世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。

    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大限将至，很有可能哪一天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，像他这样满身罪孽的人，这样的安乐死已经是上天的厚爱了。陪着杨珏到死，与自己十九岁那年宠他的初衷是一样的，他也该没有遗憾了。

    面对这样脆弱的杨珏，沐稳不知道究竟该在死之前悄然离去，让他永远留着希望，还是该安静的死在他身边，让他彻底的放下。

    “杨珏，如果，我很快就要死了，你希望我最后为你做点什么？”

    身下的杨珏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，然后笑笑：“怎么会呢，你一向都是福大命大，而且身上还有那么强大的血脉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都想着，等将来我老得皱巴巴的了，你还是那么年轻俊美，然后等我死了，你依旧游历在人世间，我就化作一缕幽魂，长伴你身边，一如当年那样，静默的看着你，然后等你来与我团聚，我们还要生生世世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沐稳摇摇头：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，你，快乐。”杨珏的声音都在颤抖。“我就是要你快乐，没有一点烦恼忧